第十八章 布道(二合一)-《丧心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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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士德笑了笑,“那么,天不早了,您先休息吧,哈玛兄弟。”

    谢绝了老蟾蜍哈玛抵足而眠的邀请,浮士德离开了图书馆,走向库阿扎的家,他可不想和老蟾蜍哈玛住在一个房间,库阿扎家有空余的客房——当然没忘了带着双语字典。

    浮士德推开院门,看见库阿扎正坐在院子正中,显然是在等浮士德。

    浮士德微微一笑,冲他扬了扬手中的字典。

    库阿扎会意,点了点头,招呼浮士德进屋。两人进了屋子,库阿扎取出一大片翠绿的叶子和一个黑色的罐子,罐子里还插着一根羽毛,想来应该是墨水和笔。

    浮士德已经认识了一些字,他提笔在叶片上写到,“我能听懂,你说我写。”浮士德天然能听懂蟾蜍语,这意味他懂语法和习语,写出的是完整的句子,而非单词的简单堆砌。

    库阿扎是个务实的蟾蜍,他并没有追究浮士德如何半天时间学会蟾蜍语的问题。浮士德说他可以说话,他就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要干什么?”他的语气稍显严厉,但浮士德悄然张开的心灵触须却感受到了忌惮的情绪——看来阿文特努降临的景象对他震动颇大。

    浮士德会写的字不多,所以他写下的回答简略而直白,“我们是阿文图人,旧的国土被侵略,迁徙途经这里。”

    库阿扎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们的敌人……会追来么?”他在害怕,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拥有阿文特努那么强大的靠山,依然被人逼得举族迁徙,这种力量是蟾蜍人们难以抗衡的。

    浮士德写下了自己的回答,“不会。”

    库阿扎偷偷松了口气,他以为浮士德不会察觉,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在浮士德面前几乎完全透明,浮士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放松。

    库阿扎并非毫无理由的相信浮士德的话,纯粹是因为这件事上浮士德没有欺骗他的必要——而且,如果浮士德答案是“会”,他也完全没有办法,以蟾蜍人部落的力量,甚至跑都跑不了。所以,他潜意识中更愿意相信好消息。

    既然生死存亡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是时候满足一下自己不多的好奇心了,库阿扎想,“那个……光柱和神树……发生了什么?”

    库阿扎有限的知识不足以描述这个问题,不过浮士德知道他想问什么。浮士德写道:“那白光是我们阿文图人的……神。”蟾蜍人的语言里没有和“神”对应的词汇,浮士德用的是特指神树的一个词汇。

    库阿扎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虽然缺乏知识,但并不是弱智,其他种族所崇拜的图腾和自己的不一样,还在他接受的范围内。

    浮士德看库阿扎似乎没有问题了,继续写道:“你不好奇我从神树那里接受了什么样的启示么?”

    “启示?”库阿扎斜睨了浮士德一眼,讽刺的意味几乎溢了出来,就算浮士德对蟾蜍人的表情再不了解,也能看出来他的意思。

    浮士德看库阿扎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也就熄了向他传教的心思——一个曾被一巴掌打晕的人在你面前注定缺乏威信,而缺乏威信的人总是难以说服别人。

    浮士德继续写道:“那你觉得,村民们是否能接受神树的启示?”

    库阿扎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指着大厅左侧的一扇门说:“那是你的房间,时候不早了,休息吧。”随后走进了浮士德对面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看着库阿扎摔门离去,浮士德脸上露出了微笑,库阿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换句话说,他没有直接拒绝浮士德向村民们传教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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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主的国度近了!”

    浮士德被屋外的喧哗声吵醒,他听出那是老蟾蜍哈玛的声音,虽然他一大早就开始传教精神可嘉,但扰人清梦总是令人不快的。

    浮士德披上衣服,推开窗户,探出头去,只见老蟾蜍站在村里唯一一条大道的正中,背对着神树,位置比图书馆和库阿扎家更靠近村村寨的居民区,浮士德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他还是昨天那套怪模怪样的巫医打扮,搬了个箱子摆在路中间,自己站在上面,高声宣讲浮士德写在小册子上的教义。他身前居民们来来往往,各忙各的事,但偶尔也有几个蟾蜍驻足听他宣讲教义。

    浮士德看了一会,觉得没趣,就从窗口缩回了头。他完全不需要看着老蟾蜍传教,任务面板能实时显示他传教的进度。

    此时任务面板依然只有一条任务,“任务:雷格巴教会:确立教义,并发展一百名信徒(2/100)。”

    这一百个信徒里不包括浮士德本人,也就是说,老蟾蜍一大清早传教的成果,只有区区一个人。

    “精神可嘉,但是水平不高。”浮士德下了结论,然后就没再管老蟾蜍的传教事业——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没必要为此心急。

    浮士德洗漱完毕,恰好看见库阿扎坐在前院,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叶子和墨水,写道:“早安,库阿扎阁下。”

    库阿扎没有正面回应浮士德的问安,他抬起手遥遥指着外边传教的老蛤蟆哈玛,“那就是你昨天说的启示?”

    浮士德微笑着点了点头,写道:“正是如此,在下昨天和哈玛兄弟相识之后,向他传授了神明的启示。”

    “完全是胡说。”库阿扎冷冷地说,“这是对神树的曲解。我时常和神树交流,事实和哈玛说的完全不同。”

    浮士德不再写字,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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