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达瀚王-《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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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风部的士兵们看到水面平静下来,河水被鲜血染浑,他们不知道那是怪兽的血还是他们年轻主君的血。然后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身影从河中钻了出来,楚云高举着怪兽的头,将它抛在河岸上。河岸上爆发出欢呼声,硕风部的士兵终于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盘鞑天神派到九州的使者,是能够带领他们扫平世间一切的战神。硕风部的士兵将怪兽的尸体从河中拖了出来,大巫萨颜真辨认后,称这只怪兽叫做夔,是涣海中的霸主,可能是误入河口后顺流而上到了这里。楚云亲手剥掉夔的皮,锯下怪兽尾巴上的角赏赐给手下的大将,他将夔还在跳动着的心脏生生吞掉,将它的肉煮了给所有的士兵吃,用了几十口大锅,他们认为这样他们就能获得这只怪兽的力量。楚云又着人铸造了一面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的青铜战鼓,用夔皮做成鼓面,作战时楚云亲自击鼓,声闻数里,催敌胆寒。士兵们匍匐在战鼓面前,向他们的大君表达最高的敬意,他们称楚云为钦达翰王,钦达翰就是“青铜战鼓”的意思。

    这面战鼓见证了楚云此后三十年的征程,后来他又将它传给了自己的子孙。

    夔实际上就是海鳄的一种,而且是最大的一种,主要分布于滁潦海和南浩瀚洋的沿岸,其性情凶暴猛戾。成年的夔体长一般在三十五尺到四十五尺之间,体重一般在两万斤左右,最大的能长到五十多尺左右,体重也达到惊人的三万余斤。夔的寿命平均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左右,它虽然用肺呼吸,但可以在水中潜很久。

    夔是卵生,怀孕的夔会逆河川而上,寻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安静河岸下筑巢产卵,产卵后就守在卵周围保护,这时它们会进攻一切靠近它们巢穴的生物。但从未有过它们出现在寒冷的北方铁线河的记录,而且身长五十尺的夔极其罕见,也难怪硕风部的人不认识。生活于近海的夔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天敌,而它们的捕食对象却小到鱼虾大到河边饮水的牛马,甚至还有人声称亲眼看见夔攻击了一头在河中洗澡的小象。因此有人说,夔是当之无愧的近海之王。

    铁浮屠整锻铠最初起源于河络的重装鼠骑兵整体铠甲锻造技术,这种技术的兴衰是与河络的战术演变紧密相连的。在九州历史的早期,由于装备的领先优势,人族和巫族的战略战术都是模仿河络的,作为最先采用步骑协同的种族,河络已经在各方面将这种战术发扬至了极致。铁浮屠整锻铠就是为了适应这种战术而催生的成就之一。

    这种技术一直延用到他们发现装备的领先已经不能弥补他们与人类相比在体格上的先天优势为止。继“雷洲十八年”迫使巫族放弃野战步兵之后,河络也不得不在星流四千八百年的华络战争后放弃了他们已经使用了数千年的经典战术。星流四千八百年左右,周皇朝挥军直指宛、越,打破华族和工匠维持了近八百年的和平。毫无防范的河络完全没有意识到,处心积虑的华族用了数代时间研究武装,直到周朝的骑军冲到自己的都城下时,河络们才发现他们的弓箭已经无法穿透华族骑兵的铁甲了。辉煌的河洛王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被周朝的大军粉碎了,就连王国的东南端通向北邙山的退路也被迂回的骑兵们封锁。

    三百万河络残部聚集到绥中,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有战斗力的正规军几乎在之前的战斗中伤亡殆尽,幸存部落的阿络卡和苏行召开最高评议会,决定向雷眼山雁返湖方向突围。无畏的河络前赴后继,生生以血肉冲开了周军的防线。周军的骑兵和乘着马车的轻装步兵在鬼怒川追上了工匠,河络不得不将手无寸铁的部落整个整个地派出,以血肉阻挡周军追击的脚步,百余万平民因此被屠杀。残余的子民最终进入了雷眼山,重新集结并会合了雷眼山河络部落。

    幸存的夫环对“背离真神的迁徙”进行了反思和忏悔,阿络卡的地位重新得到确立。在紧急召开的阿络卡联席会议上,与会的阿络卡们意识到河络保持了数千年的装备优势已经丧失,而体型劣势空前凸现。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和华族保持一致的步骑协同战术,转而发展以追求远程攻击和大覆盖范围的大型作战机械为核心的战术。由于这些大型作战机械几乎完全不具备机动性,幸存者的主导战术思想至此由进攻转为防御。在随后的“雁返湖大战”中,乘胜追击、希望一举消灭河络的周军,成了这个战术的第一个牺牲品。此战之后,河络重新退居山区地下,而周军亦无力进攻。

    由于战术的变化,鼠骑兵的战略地位急剧下降,从主战兵种转化为斥候部队,“铁浮屠”这种过时的技术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客观上讲,骑鼠对于娇小的河络而言,显得十分的强壮,所以它完全可以在装备双层砂钢整锻鼠铠之后,再驮起一个装备着配套铠甲的河络骑兵,而这一点,是东陆马匹做不到的,所以这种技术对于华族来说也缺乏价值可言;但对马匹强健的蛮族来说,这项技术却如同专为他们量身订造一般。 瀚州草原上唯一一座城市,便是数百年前逊王所建的北都城。传说城市建成之时,巫族的星象大师古风尘千里迢迢从雷洲斯达克城邦赶来,为他的好友与恩人逊王计算北都城的命运。那是古风尘平生最大的一次计算,据说逊王建造了长宽各一千步的大石基,贤者指挥四百个少年一起搬动算筹,整整演算了三个月之久。然而,古风尘什么也没有算出,北都城的上空是一片漆黑,没有一颗星辰经过。后世传说北都城上空悬着的,是看不见的星辰——谷玄。事实似乎证明了古风尘的谶语,七年之后,逊王的人头就被挂在北都的城门上。之后,各部交替入主北都,或六七年,或几十年,总会被别的部赶出去。北都名为一城,实际上真正确定存在的,只有它的城墙。因在各部手中频繁交替,往往一个部将帐篷马匹搬进成立,刚刚安定下来没多久,就被别的部击败,败退的时候又把所有的物资带走,因此城中除了安放金帐的基台以外,并无什么固定的建筑。而北都虽然数度易主,但是真正遭遇围城的情况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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